【泥塑摊】

大兴土木

何乐

【“会这么布置房间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老干部，一种是小寡妇，你是哪种人？”在何问三十七次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后，我又开始怀疑人生了】

【老干部是那么无聊的物种，无聊的人会死亡，我无聊吗？开玩笑！不就是房间里没有任何摆件和装饰吗，不就是清一色的灰色系吗？不就是书桌上只有书和茶叶吗？这叫实用主义！】

【庙会上卖各种小玩意的摊位可不少，我买点回去布置一下就好了！没有什么是我何学霸搞不定的事！我来到泥塑摊前，觉得这些泥塑都挺有特点的，低头专心致志挑了半天，挑了个最合眼缘的，指着跟摊主说】

就要这个了，多少钱？

【嗯？怎么还带回音的？】

崔泓

【经历了捞金鱼掉进池子的惨剧，本就没多少的好心情全数被浇灭。漫无目的满街溜达人工甩干衣服，路过泥塑摊不由得慢下脚步】
【小时候爸妈忙着带秀秀治病，寒暑假总回星语岛住，樱雪这里的小玩意自然见得多。搬到浅初离得远了不常来，乍一见这些倍感怀念】

【驻足旁观良久，看中个颜色最新鲜的，哪知问价钱时杀出个不速之客。皱眉收回手瞧瞧他…………为什么有点面熟？】

【只当是寻常的既视感，未作多想。摊子上的泥塑似乎每种花样只有一个，大过节的不愿和人冲突，就没再坚持，找来找去寻到个同样挺精致的，又问】

请问这个多少……

【一开口好像哪里不对…撇撇嘴，斜了旁边一眼】

何乐

【我卖馄饨每天见过的人跟走马灯似的，可我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人是盘问过我的小阿sir。不过他既然没有认出我，我也装作不是认识他的样子好了】

【不过竟然跟我看中了一件东西，不错，品味值得肯定。不过我还是要更独领风骚一点啦，不想和人买一样的东西那个就让给你了】

【没想到，第二次又撞了……小阿sir刚刚是瞥我了吗？！我嘴角僵硬地抽了一抽，挠了挠头发克制住我翻白眼的冲动。这次我一定要精挑细选一个！】

【我抱着肩膀，这次挑的时间比以往都长，一方面是不想和他再撞，一方面是希望他能先挑走一个，这样我就能完美闪避了】

就决定是……

【啥？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我忍不住了，板着脸无语地问道】阿sir，你是因为我那天白了你一眼，所以才跟我过不去吗？

崔泓

【默念再一再二不再三，再说这么小个摊子同时看中个东西有什么要紧。只是这人越看越觉得在哪见过，好生不自在】

【憋着劲儿打定主意必须找个与众不同的，刻意无视摊主大叔冷漠的目光，贴近些挨排查看，凭直觉挑中一个长相最奇葩的，边伸手要拿边问】
那这个………？？？

【两人的声音第三次重合，心道要不要这么坑。几乎想甩手走人，听到他那番话，停步猛回头打量——这不那天让自己抓住问话的么？！】

你是馄饨摊的……

【眨巴眨巴眼恍然大悟，真是见过的人。不提那个白眼还记不起来，这下心里边堵了个塞子似的郁闷至极，没好气回嘴】

谁跟你过不去。

【站到旁边免得挡人家摊子，一本正经反驳】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生什么气。

何乐

没跟我过不去？

【充满强烈怀疑地反问了一句，俗话说得好，再一再二不再三。就这个语气哪里像跟我过得去的？何况我哪里不高兴了，我只是有一点不爽。】

【不知道为什么，平心而论小阿sir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一看就是好孩子。然而我还是忍不住想怼他，归根到底，可能只有一个原因：差佬？负分！】

【虽然说芝兰节的庙会是个吃喝玩乐的好活动，但是追本溯源还是为了庆祝澳莱传统的情人节。我故意挑了一个尴尬地理由，故作无辜，轻声问道】

既然不是跟我过不去，就是和我心意相通咯？

【反正我是基佬，我不会觉得尴尬】

【尽管声音不大，但是也足以让摊主听见了，摊主捂着嘴咳嗽了一声，看我们的表情变得更加奇怪了，咦？为什么是更加？】

崔泓

【半点不客气瞪回他，这人几个意思啊，不是说了没想找他麻烦么。回想当天并没有哪里犯着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找茬？】
…………我哪儿惹你了吗？

【不解地问，话音未落，自个先明白过来——多半是确认不在场证明那一出吧？听师兄师姐说过这类问题最容易得罪人的，既然自己问话在先，道个歉好…啥？！】

【心意相通……词义倒是没错，可放在这儿为啥感觉后背毛毛的，还有大叔干嘛一脸无法直视？苦于语文基本是体育老师教的，歪脑袋瞅着他思考老半天，好容易搜出个词来对付】

你这用得不恰当，应该叫…英雄所见略同。

【啧，为什么说出来反而别扭了…纠正归纠正，主题还是得继续。抿抿嘴立正站好，认真道】

我猜到你为什么生气了…如果那天问不在场证明冒犯你，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说着离开他远一些，转过身】

再选一次，离得远点谁也别看谁，行吧？

何乐

【这一枪打过去，碰到一句“英雄所见略同”，算是拖把了。“现在的年轻人呐。”我听这声音有点耳熟，侧目一瞅，这旁边的摊主不就是那天隔壁老王像救命稻草一样死抓着不放，结果搞得我像非礼良家妇男的那位吗？】

【刚想说点什么，被对方那句“对不起”给砸得掉血了。我这个人啊，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看着对方诚心诚意道歉的表情，我倒是愣住了】

额……

【虽然升起了愧疚之情，但是也道个歉的话儿却实在说不出来。顶多把刚才选中的三个都买了送给他，想要我嘴上服软？从小到大我就没服过……】

行，那就再选一次

【之前每次选中一样的，都是我用心去挑的。这一次如果我随便一指，一定不可能再一样了！我脸上地表情愈发严肃，挺直腰板，来了个带风的立地转身，完全就是发大招的前夕，背着身挑！】

就是……

【“你们……是不是傻！”摊主终于忍不了我们了，扯着喉咙就是一嗓子，吼得我一哆嗦。我……们……傻？】

崔泓

【他同意就最好不过，揉了揉脸深呼吸，精神抖擞蓄力爆发小宇宙，鼓足了气儿刚要出声，硬生生让大叔一声吼给挡了回去，噎得胸口疼】

咳咳，咳咳咳………

【呛到眼泪直淌，待明白过来大叔说的什么，莫名其妙看看旁边那人再看回去。眼下这出确实不怎么聪明，可至于吼我们么…】
……诶？


【壮着胆简单表示异议，大叔“嚯”地站起来，点着摊上的小玩意跳脚】


“看上哪个你们倒是跟我言语一声啊！这都样品，又没说一样就一个！抢来抢去的不是傻是啥！？”


【这就很尴尬了…………说不出话干眨眼，在越来越多的路人围观中陷入自我嫌弃。今天果真不宜出行，脑子进水智商也被冲跑了。主要矛盾解决，扶额放任耳朵根温度骤升，低头小小声问】

……选第一个？

何乐

【听了摊主大叔的解释，我也终于回过味来了。不过我才不会承认自己傻呢！这是人类的竞争本能，是伟人都不能免俗的人性弱点】

【如果不是小阿sir每次都跟我选一样的，我才不会让这点小事儿蒙蔽了我充满智慧的双眼。对于自己的解释我一场满意，所以我的懵逼惊恐脸，又恢复成了没有表情木头脸】

【不过小阿sir似乎有点抹不开面了……】

那麻烦您拿两个这个，一起结

【最喜欢的，当然还是第一眼相中的。摊主大叔稳定了稳定情绪，给我拿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泥塑分别装进了纸盒里，我抢在小阿sir前，把账给付了，语重心长地说】

这种事儿经历多了，慢慢脸皮就厚了，不用不好意思

【顿了一下，提了个自认很有建设性的意见】我看你浑身湿透，之前是不是就倒了霉了？走，哥请你吃苹果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