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熏柴房】

大兴土木

曹贤人1

2062年1月，夏

【曹贤人从屠户那边购买了许多肉，打算制作一批熏肉。毕竟现在曹家的亲人都在外，像姑姑那样有时候想念家乡口味的，每次回来就要先准备一批带回去吃的腊肉、熏鸡。】

【刚刚结束农忙，还有些长辈在帮其他户人少的邻居收割，田里需要人手，自然就要找孩子帮忙。曹贤人和沈含约好，早上就让他过来帮忙，并且会给予孩子回礼。】

【把肉切了，用结实的绳子栓起来，然后全部装在竹编的簸箕里。】

含仔，帮我把肉拿到那边，挂在铁架上。

沈含

【正值夏日田里的活多，水根叔一早便走了。匆匆赶去时大人们都已经忙成一团，根本插不上手。因为年纪小水根叔也不敢让自己真的下田去收割麦子，只好打发去果园。幸好途径路上遇上了曹家的贤人哥，听他说是要晒肉便欢天喜地地应下了。】

【侧身看着贤人哥麻利的执刀切肉，只见眼前闪过几道白光，刀起刀落间肉已切成一片片的。望着他的眼神中带着崇拜，自己以后也要和他一样才能帮得上水根叔一家。】

好嘞。

【听了他的吩咐后，双手托起簸箕往外挪动。肉还是有些分量的，将簸箕放在一旁的小橱台上。抖了抖胳臂，将串好绳子的腊肉一一挂在铁架上。】

【时不时地也会回头和贤人哥闲聊最近发生的事。】

最近似乎来了好多城里人。

【踮起脚，扬手将一串腊肉挂在最高的架子上。因着身高的关系，始终有些力不从心，好在自己手不算短。】

曹贤人1

“最近似乎来了好多城里人。”

【曹贤人听到沈含的话，点了点头。他依稀记起了遇到的人，却似乎没什么好感。最近电视上总是在播政府希望对一些地区进行开发，所以许多投资商想陆陆续续的进入，但观光协会为了本地的自然环境和不破坏本地人的居住情况，回绝了许多。但还是有许多有心思的人，想在这里落脚。】

【他将挂起来的铁架放进用砖砌了的熏房，肉就这样被吊高。】

不用去理会那些人，我们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还是你希望改变什么呢。

【年轻人都陆陆续续的离开，选择往大城市发展。也许将来的沈含也会一样吧。】

沈含

【忙着手上的事情，将一串又一串腊肉吊起来。这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腊肉津过不知名的香料，不知何时手上也沾满了香气。很好闻】

【冷不防听贤人的话后，捏着下巴开始考虑起来了。】

嗯……

【改变什么？噘着嘴想着老半天偏偏也没得出个什么结论，随口答着】

我们这很好。不过听李相赫说过，城里人都是光鲜亮丽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

曹贤人1

城市里人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没有多一个鼻子，也没有会飞的翅膀，肾也顶多只有两个。

【曹贤人觑了一眼沈含，有些叹气，不过他能到大城市去也未必不好。就像很多年轻人，也许出去了就不再回来。当然，打工失败回到家乡的人也有，毕竟这里安逸，平静。每日做一些临散的工作，也可以混一口饭吃。邻里之间关系也还算融洽，饿不死人。】

那你就到大城市看看好了，啊对了。玄人放假会回来的，你可以问问他，城里什么样子。

【弟弟曹玄人目前在浅初市读大学，等到放假回来，除了给姑姑的腊肉，当然必不可少的是辣椒酱和腌菜带过去，自然玄人的那份也会准备。】

沈含

【听了这话噗嗤一下笑出声，不过也是，城里人和这也差不多。看李相赫就知道了，只是城市就像一个镀金的殿堂吸引着县城人。无数人前赴后继，却始终得不出个道理。】

你说的也是。不过要去城里的都是些有本事的。

【去城里的人很多回来的也多，只是大家都觉得，即使是回来了还是有本事的。就比如曹家的玄人哥哥，他在城里上学在这一带可是个光荣的事情。】

【当下听贤人哥这么一提，眼睛睁得老大，嘴角的笑意愈显愈大。语气里也尽是欣喜】

玄人哥要回来了呀。

【有些羞涩地垂头，手指不停地打圈绕着。说话声也很小，透着不自信】

到时候我想来找他请他教我英文。

曹贤人1

他复读了那么多年，你居然让他教你英文，就是一个艺校生罢了，不读也是一样的。

【玄人今年23岁，目前才读到大二，县城里教育环境不好，加上他并不是刻苦读书的料，勉勉强强靠着还算可以的长相读了一个学院。其实他一直希望弟弟能够继承母亲的漆器手工技艺，怎么说也是一门可以营生的手艺，比起不靠谱的靠脸吃饭要好上许多。】

【当然，他不否认有像姑姑那样的女强人，多年前离开乡下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但他同样不喜欢姑姑要强的性格和圆滑世故的态度。人们就像披了一层假面具一般的生活着。】

我并不觉得一定要去城市才是有本事的人，当然，这是我这个乡下人不争气的想法罢了。

【就算是种地也好，他也有信心，曹家的大米和海盐都是最好的，县里的人所酿的米酒，大多也会选择曹家的米。】

沈含

【听贤人哥的话后嗅了嗅鼻子也没多说，他似乎对玄人哥去城市的事情很不满呢。】

哎呀呀。长得好看也是一种很好的体验啦。

【随意地比划了下手，托腮认真地看了一眼柴房的布置。村里人大多数都这么摆设的，唯一不同的大概是李相赫家了。他家的小院子里挂着不同却很好看的装饰灯，一到晚上，那些灯会有不同的颜色。第一回见了后只觉得稀奇，可现下却也生出了乡下不如城市的想法。】

【下一秒，听到贤人哥的话后。睁大了双眼一脸不赞同的样子，吧咂了几下嘴，几次想开口却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我觉得贤人哥很厉害！会那么多东西！

【似乎觉得不够说服力，又补充了一句】

上次我听花婶她们聊天都在说用你们家的米酿出来的酒很香醇。

【因为不太会说话，也组织不出什么漂亮的言语。只好放大声音强调着，偏偏显得有点傻。】

曹贤人1

【地上架了木柴在生活，一阵阵的黑烟熏着肉，向上慢慢的飘起来。浓重呛人的味道扑鼻而来，他给沈含拿了还算干净的口罩和扇子，让他坐在小板凳上一边煽。】

【又从一旁的柴堆把捆成一挂的木柴松开，慢慢加进去。】

别的东西我不敢说比别人做的好，但是自己下了苦功夫的，自然是有自信。

【他平常话不多，就算别人讲些什么，也都是以沉默表示，一方面他确实不擅长说话交际，也没有村里大多数人都有一股热情劲，加上谨慎的态度，别人都觉得他看起来冷淡。】

【不过沈含的年纪不大，又是村里比较乖巧的孩子，曹贤人不知不觉间也没有平日的拘束。】

行了，好好帮我干活，待会把肉都处理好了，我给你带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