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民宿】

何乐

【又是一路不要命似的奔逃，不这个形容不准确，应该是为了要命才奔逃。好在有崔泓带路，琦知市对我来说几乎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希望警署能靠点谱

【尽管我也累得够呛，坐在木头箱子上直喘气，但是绝对不放过一个可以吐槽警察的机会。还是那句话，杀手组织执行任务，不死无休，这里看似安全，但袭击随时会来】

【对于崔泓的建议，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问冯永浩道】又一次死里逃生的感觉怎么样，算上在小旅馆那次，我们可救了你两次

【伸出两根手指推到冯永浩面前，好好地比划了一番，比得冯永浩受了气似的侧过头去，没好气地道：“你们只是需要我活着好办案罢了。”】

【我沉吟了片刻，入戏有点深地道】你说的对，但如果你是个普通老百姓，遇到今天这种情况，我们还是会救你的。警察并不全是好人，可也不会都是坏人。

=============结=============

崔泓

——2062年5月8日下午——

【最后那句话说者可能无心，但听者有意。无论做医生或警察，最基本的都是为了救人，当初之所以坚持进警署，或许也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理解警察还是好人多】


【现如今陷入了只要支援未到，情况随时可能急转直下的境地。示意何乐跟自己调换位置，直视冯永浩，诚恳道】

同意合作吧，你应该清楚现在能保你命的是谁。

【盯着他不肯退让，待到他先撑不住放弃对视点了头，抛出第一个问题】

5号晚上，你找于鹏程什么事？

【没有选择问杀人过程，因为冯永浩出狱后没有马上杀掉于鹏程，可以归论为当时不具备成熟条件，但5号那天他明显并非一开始就动了杀心，其中也许有警署还没查出的缘由】

【果不其然，冯永浩先是诧异，随后换上愤恨的表情恶狠狠道】

“他该死！出狱以后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贪污犯，毕业证拿不到，没有一家公司肯收我…做杀手只为了活下去和搜集扳倒他的证据，可他……他5天前居然指明雇我杀那个毒贩子，我不肯接，他就约我5号见面，要求我以后替他办事，否则就把我当杀手之后犯下的案子全公开，所以…………”

何乐

【审问这种事我还是看看热闹就好了，毕竟我是一个卖馄饨的，要有卖馄饨的自觉。这几天又是干架，又是逃命，又是审问，我都快找不准我的角色定位了，何乐你OOC了啊喂！】

【为崔泓第一个问题在心里默默叫了声好，虽然目光集中在手中的枪上，却聚精会神地听着冯永浩要怎么回答。听到毒贩子那块，无声咽了咽口水】

【我忽然想起来，冯永浩既然是单纯的复仇，没有必要把同为杀手的我牵扯进来。而且看刚才冯永浩的反映，似乎他连我就是被他坑的那个卖馄饨的长相都没记住。是真的巧合，还是故意装傻？】

那么，出现在现场的馄饨摊调味瓶是你的手笔？

【其实之前在民宿里他被我噎了一句，已经间接承认他是有意诬陷，但是我需要他更清楚明白的说出来。冯永浩看向我，长叹一声，低下了头。“没错，我留意到于鹏程的馄饨摊的常客，所以圈定了人选。”他说完，纠结地掰按着手指关节，发出噼啪的声响，艰难地续道：“我不是真的想害他入狱，我只是需要一个人帮我转移警方的视线。一个调料瓶并不能成为决定性证据，他不会出什么大事！”】

【我并不为他的苦情所动，冷着脸还白了他一眼，又把他怼了回去】这就是你陷害无辜的理由？

崔泓

【听他提到“毒贩子”不禁皱眉，原来两件案子当真有关联。既然他也没有涉足韩宵一案，那么……下意识往何乐那边瞟，并不见他有什么异常。轻叹着搁置疑问，待冯永浩再次被何乐呛得说不出话，追加道】

转移我们的视线，是想逃走吗？现在你知道没那么容易了。跟我们回去，那个摊主就不会被冤枉，你也不用再担心那些追杀的人。

【冯永浩的表情由扭曲渐渐转为绝望，低垂的头陷在遮蔽物的阴影中，嘴唇蠕动似乎咕哝什么。弯下身想听得更清楚些，只依稀辩出“死也不要再回监狱……”就被手机振动打断。点开信息栏，是警署发来的最终汇合点坐标】

【导入地图查询，离这里很近且道路隐蔽，只消从通道另一端的外楼梯爬上去，进到楼里再出去开在临街的后门。给何乐看过，刚要继续带路，外面大道上急匆匆的跑步声由远及近。迅速贴回墙面隐蔽，屏息凝神倾听，果真听到两人在商量】

“…………你左边我右边，每条通道都别放过！”

【这片区域本就不大，这样搜迟早叫他们发现。握紧枪，将手机塞给何乐，推推他指向楼梯，靠回箱子上准备阻拦来人】

何乐

【为什么又是我先走？我告诉自己不能再翻白眼了，本来就没怎么睡觉，眼睛干涩得不行，这一路翻下来，瞎了的感觉都有。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不喜欢有人挡在我身前】

【如果有下次，我一定要好好和崔泓认真严肃地谈一谈这个问题。虽然……应该不会有下一次了吧。而且是最好不要有下一次，因为下一次可能变成了他站在别人前面，挡我的枪口】

小心

【无声做了个口型，拉起陷入痛苦情绪，真正生无可恋地冯永浩悄悄地往楼梯上走。对于逃跑，我有些心不在焉，脚步往前，却居高临下，借着良好的视角关注着楼下的动静】

【左轮手枪的射程有限，又只剩下四颗子弹，现在一颗都不能浪费。在即将进入楼内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可疑的黑影映入眼帘。那个人现在没有发现我，我举起枪瞄准了他的头。冯永浩这时在我身边倒抽了一口冷气，唤回了我的理智】

妈的

【我调转了枪口，打下了对面楼阳台上的一个花盆，可惜距离花盆掉下砸烂那个人的头还是差了一点距离。我怕被发现具体位置，推着冯永浩就进了楼道】

崔泓

【何乐的脸色貌似很难看，但无论他是否满意这样的安排，自己都不能再放任一个普通人冲锋陷阵来帮忙，虽然这个普通人不知为何会用枪】


【亲眼看着他们上了楼，强咽下少得可怜的口水润润冒烟的喉咙，进入全线备战模式。历经短短两三天的冒险，怕归怕，责任感反而越发明晰。选了这条路，就应该承担相应的重负】

【全身紧绷只等来人出现在路口，不料头上一声枪响，对面楼上好巧不巧砸下个花盆，打破巷中寂静。一个背影随之出现在箱子外缘，上前一步躲在那人身后，枪口顶住他后背】

扔下枪，手放在头顶。

【冷静下令，等他持枪的手慢慢垂下，放开枪再上举，却未能防备他猛地抽身回手一拳。顾虑此时开枪恐怕伤人性命，生生格住拳头抬腿回击，一个膝撞将他顶在墙边，肘击颈部砸晕。无奈动作太大，返身想捡他扔下的枪，便瞥见另一人似是听见动静，正往这边赶】

【掉头跳上楼梯跑向汇合点，隐约听见楼下有人喊“站住”，脚下顿了顿，估摸那人肯定看到自己再冲进楼，特意绕往与出口相反的方向，希望何乐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赶到接应人员那边】

何乐

【这可能是我当杀手以来，第一次认识到什么叫责任。就算我再怎么想回去帮崔泓，我的第一任务都是把冯永浩送到汇合点，交到警察手中】

【从走廊进入内部楼道，再一溜烟地跑下楼。我自己跑的话还能好一点，但是还要拎着失魂落魄的冯永浩。他在死和去监狱两者间摇摆不定，濒临在崩溃的边缘，最后竟然往楼道的墙角抱头一蹲不起来了】

【我不知道他心底的创伤到底有多深，我只知道他越耽误一分，崔泓那里就危险一分。这里没人看见，我不需要忌讳什么，冷着脸揪住冯永浩的脖领把他拎起来，热气还未散去的枪口狠狠戳在他的太阳穴上，低声吼道】

你要想死，我现在成全你！我给你三秒钟，告诉我你想活想死！一、二……

【我数秒的速度极快，摆明了不给他思考的时间，我也等不了。冯永浩到底还是崩溃了，哭喊着“想活！”。目的达到，看他的样子还是跑不快，我干脆把他扛了起来，终于跑到了约定的集合地点】

看好他

【直接就手把人从肩上摔下来，丢给接应的警员，不顾身后的呼喊，又一次冲回了楼里】

崔泓

【既要保证那人跟上自己，又不能离他太近。在满是杂物的走廊里绕行，扫起的厚重灰尘令视野模糊一片，仅能通过声音判断位置】

【借窗边大衣柜遮挡，打开手机GPS再发送“危险”二字给联络人。做完这些听见老式木地板传来间断的吱呀，便知那人已在近前。算准方位预备等他走过衣柜从背后袭击，楼下却似乎响起另一人的奔跑声】

【那个同伙不会这么快醒，而来人只有一个，不像增援队伍。何乐和冯永浩在没有遇到阻碍的前提下，差不多刚到目的地，应该再争取些时间才安全。无论是敌是友，要么速战速决，要么想法引着人远离出口】

【子弹浪费不得，随手拾起一块木楔朝前方丢出，重重磕上墙面惹得那人加快脚步去看。待他走到角落立即冲出去，不等动手他竟突然掉头，抬手一枪打过来】

【本能扑到一旁躲开枪口，仍免不了耳朵上火烧火燎的烫。急速后退寻找新掩体，藏到接近楼梯口处的两个五斗橱后面，往外开了一枪阻止他太快赶到】

何乐

【我原本大可领着警察一起回到楼内，之所以选择孤身先行一步不仅因为我等不及，更因为我杀手本能对警察的不信任，和他们共同行事，光是想就让我从头到脚的不舒服】

【暂时没有时间去论证，为什么崔泓是警察，但是和他一起行动却没有不良反应。空寂的楼内，枪声炸裂如雷，我握紧只剩三枚子弹的手枪，循声飞步奔向枪声的来源】

【没跑两步又是一声枪响，我暗自庆幸只有枪声而没有惨叫。等快接近楼层时，我收敛了脚步，弓步蹑足，却一上来就看到了崔泓的背影】

马上他们就来了

【我闪到崔泓身侧，避开试探性的一枪，朝着他点了点头。接下来事情终于走向容易的方向，支援人员闻风而到，那个倒霉的杀手被逮了个正着。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要见好就收】

终于结束了，你没事……

【把枪主动交给来主持局面的警察，我一拍手，心情愉悦地转向崔泓，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时候却觉得手背上落下一点潮湿的暖意，我表情骤然一僵，小心翼翼地把手抽回来，看了看手背上红红的一圈，又盯着崔泓的耳朵仔细看了看，当下腿一软，就要跪在地上】

崔泓

【掌心淌下来的汗致使手指几乎扣不住扳机，第一次亲身体验这种只在电影上看过的对决，不但一点都不帅气，急都急死了。身后上楼的脚步声越发急促，心道这要是敌方力量就等于腹背受敌，能不能活下去全凭运气了】

【刚打出的子弹颇有些震慑力，那人不再回击，地板的响动昭示他正缓慢向这边挪。咬紧牙关纠结要不要趁这时狠下心给他一枪，身后忽然靠上来个人，吓得差点调转枪口，定睛一看，是何乐，又惊又怒忍不住低吼】

你回来——

【“干吗”二字被子弹击飞的木屑打断，拽过他往里侧躲，几乎同时听到他带来的好消息和楼下众人行动的声响。转眼工夫仅剩的敌人就被支援部队制服，意识放松下来，仍处高度紧张状态的肌肉随着何乐在肩膀上一拍也开始变得轻松，这才觉出耳朵有点丝丝拉拉的疼】

【随便摸一把摸出满手血，没意识到发生什么就见何乐死瞪着手背，整个人往下瘫】

哎你…怎么了？

【赶紧抱住他往路旁扶，边和他说话边观察反应。只当他是累得低血压头晕之类，忙不迭问人有没有带葡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