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室】

苏瑾

【对着他的冷笑话抱以沉默，静静的拿着眼睛看着他，不语。】

【庞吉拿刀砍他，然后抓住了庞吉，发现不对去搜查他家就发现了视频？他的话提醒了我当中另一个蹊跷的地方。】

【只是现在任凭自己如何去猜也是无用的，不如等审讯了他们两人再看有没有新的发现。】

【点点头，吐了一口气，收拾着材料，准备着等候对庞吉和蔡妍的审讯。】

-----------------------------结------------------------

崔泓

——2063年2月初——


【回到警署，等着的又是没完没了的辅助工作。一科和五科联手抽调了几乎全市的监控录像，真就找到了胡诚的行踪】

【随画面变化，四周的街景愈发熟悉，待久寻不见的谢苗苗出现在其中一个路口，猛地记起这正是胡诚家附近的那条街】

【全警署翻天覆地找他一宿，他居然一声不响回家了？！连生气的劲儿都提不起来，五科的几位直接负责人也表示被他撅得没脾气】

【目标是找到了，但由于当事人没有通知警署是否放弃起诉，一科和五科就由后续行动产生分歧。五科按以往处理青少年家庭暴力问题的经验，认为当事人出现私下和解的可能性比较大，正常走家访程序即可。而调查了谢苗苗一周多的一科倾向于谢苗苗行为异于常人，在作为原告的胡诚没有正式提出撤销申请前，应该先走批捕流程】

【一屋子人争论不休，自己惦记的却是另一码事。胡诚和谢苗苗的家离何乐经常摆摊的那条街非常近，这也解释了当时为什么他们碰巧会打到馄饨摊来。胡诚家情况不明，其他人自然躲得越远越好】

【眼看已到下午，趁手里没活，赶紧拨通何乐的电话，直接就问】

你出摊了没？

何乐

【夏季的晚上是路边摊生意最好的时候，我的营业时间也从上午出摊，改到了下午四五点左右，正好赶着饭点又续着夜宵。但是馄饨是要从上午就开始准备的，早早去菜市场买原料，处理好馅和皮，再提前包好一部分】

【包完之后，差不多就过了中午了，赶紧抓紧时间补一觉，醒来后刚好出摊。电话响的时候，我正处半梦半醒的状态，虽然很不想接，还是强迫自己把手机划拉过来】

啊？没

【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还以为是打电话叫外卖的，眯着眼看了屏幕上显示的“崔泓”二字，才稍微清醒了点】

怎么了？

【翻了个身抱住一旁的被子，在大夏天还有严重被子依赖症的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宁愿开着空调，也要抱着被子。如果崔泓带给我的是胡诚的死讯，我或许能更专注点，不过听他说话的语气，又不太像，可直觉还是和胡诚有关】

【果然事情没那么简单吗？】

崔泓

【屋里的嘈杂略微低落下去，听起来双方正在讨论互相配合的可行方案。躲到远处的角落，捂紧话筒小声说】

今晚能换个地方摆摊吗，85℃和电影院交叉口那条路别去。

【但光是这么劝，就何乐那性格，他恐怕不愿听，只好搬出刚得到的线索】

…那个地方离胡诚家很近，我们刚发现他已经回家了，谢苗苗也在。

【实习生正式场合没有发言权，而且全凭直觉显然缺乏证据和说服力，只能先跟何乐谈谈自己的猜测】

如果他们夫妻真的和好，胡诚早该直接通知我们撤销保护令。他这样偷偷回去，我觉得…哪里不自然。

【苦于词汇量限制，至多只能形容到这个地步，在电话这头急得抓耳挠腮，最后干脆抛下一句】

我们还没定怎么行动，总之……离那边越远越好。

何乐

【胡诚回家见谢苗苗了，听起来事情正奔向同浪子回头的圆满大结局，但是怎么可能？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来，一手抓着电话，一手有些烦躁地揉着头发，一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问题在于他们不可能真的和好

【虽然胡诚也可能因为本身的不靠谱，而不和警方联系就偷跑，或者是有其他的顾虑，不想过早撤销人身保护令，但结合前因的话，我顿了顿道】

我是说，你觉得哪里不自然肯定是对的，联系一下咱们之前推断的，疲劳轰炸的战术，胡诚这次偷偷地离开很有可能是谢苗苗授意的

【“在杀死一个人的时候，我喜欢先让他觉得必死无疑，再让他觉得能够死里逃生，这样等真的杀死他的时候，才比较有快感。”我想起两年前干掉一个人后，蝰蛇站在楼顶天台，对着万家灯火，抽一根没点着的烟】

【有的人，是因为喜欢杀人，才会当杀手的】

你们？你也要参加这次行动吗？你最好别去

崔泓

【又是这么笃定的回答…每次谈论到谢苗苗和胡诚相关的话题，何乐总会用相当自信的语气说点什么，虽然人情世故方面自己确实懂得没他多，可要不是知根知底，没准得以为他以前认识那两口子】

【倘若真被他猜中，结局就难说了。刨除念及往日情分的可能，谢苗苗要是铁了心收拾胡诚，指不定会对他做什么。工作上习惯性做最坏的打算，沉默几秒，顺他的话继续推断】

谢苗苗单纯旨在控制胡诚的话，我能想到的，就是让胡诚主动提出取消起诉。但她要想再做些别的…………

【自从接触这件案子，从五科那里了解到许多发生在家庭成员之间的伤害事件，此刻联想起来，不大认真地干笑一声】

会杀了胡诚么？

【唠着唠着就变成了两个人互相劝对方别去现场，可身为最熟悉案件经过的人之一，怎么可能躲得掉。叹着气解释】

我八成要去的，逮捕行动需要实习生外围辅助，如果最后定了先去家访，我还得跟着进人家屋子呢。


【忍不住想象电话那头的人是什么样的表情，反正不会兴高采烈，又软软地讲了句】

倒是你，他们家的地段挺繁华的，警署动静一大，恐怕要影响你生意了。

何乐

很可能谢苗苗最开始只是想囚禁胡诚，把他驯服。但胡诚的逃跑，毋庸置疑会让谢苗苗产生极度的不安全感。不是开玩笑，我们一开始就说过，女人会有多可怕。毕竟要让胡诚永远不背叛她，离开她，彻底占有他的最好方式，就是杀了他

【对崔泓的态度有些不满，一本正经地说了一长段话，连语速都比平时快了百分之三十。今天的日期是，2月7日，我瞥了一眼床头的扯页式的台历。如果不是做杀手，现在很少有用这么老派算着时间的人了。谢苗苗，不，蝰蛇会选择今天作为胡诚的忌日吗？】

【我从记忆里竭力搜索和蝰蛇有关的一切记忆，希望这些片段能帮助我推测她究竟会采取什么行为报复胡诚。“你这个人真是很无聊。”还是那一天，蝰蛇纤长的手指，拈着那根细细的烟，她纤细的眉眼含笑，眼光静水流深，“你不觉得在圣诞节这天，杀死一个主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去查一查今天，或者将来几天有没有什么日子，对于胡诚和谢苗苗有特殊的意义

【长呼了一口气，我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再直接阻止崔泓不要去现场，实在是没有说服力，我只好转而和他商量道】

今天我不出摊了，我的建议还是不要去现场，至少等一等我这边的消息，给我点时间去查谢苗苗到底想做什么

崔泓

【一句称不上有心的揣测， 经他分析竟变得真实到可怕。偏执和恶念能让一个人变得有多扭曲，在办案的过程中时常能够体会到。可第一印象就是这么讨厌而固执的存在，无论如何都脑补不出那个纤细的年轻女人举起屠刀的模样】

所以，还是先逮捕谢苗苗比较安全……

【自言自语的声音没控制好，临近的几人似乎听见，往自己这边瞧了瞧。立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向别处，却被他的建议打断了原来的思路】

特殊意义？

【看看手机日期，脑中迅速过了一遍那夫妻俩的基本资料。结婚纪念日是4月12日，谢苗苗的生日在9月23日，胡诚的…………】

…今天是胡诚生日，其他的，都差很远。

【立即回答，用排除法只能留下这个选项，所以胡诚回家难道是为了过生日？不满地掐自己一把阻止如此轻松的猜想，俩人就去不去现场的问题犟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便向他妥协】

好，我尽量想办法。一旦最后的决定是五科打头阵，我也会努力劝一科先实施逮捕令。

【知道他有门路打听非正规渠道的消息，但任务紧迫，前辈们看样子已商量出大方向，赶快叮嘱】

但是拖不了太久，你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何乐

【“今天是胡诚生日”这真是我听到的最糟糕的答案。女人的通病之一，就是喜欢纪念日。我曾经在网上看到有人抱怨，说自己的女朋友，“表白日要庆祝、第一次牵手日要庆祝，第一次接吻日要庆祝，第一次下厨房日要庆祝……”，到最后几乎所有的日子，都成了纪念日，一旦他忘记，女朋友就会非常生气】

【恋爱中的人，似乎多多少少都会患上特殊日子综合征，据何茹的研究数据表面，在这些日子里，情侣间发生矛盾的概率要提高三倍。而蝰蛇把这个毛病带入了杀人中，她偏爱在特殊的日子动手，并认为是极具仪式感的事情】

果然……

【大概是因为睡眠不足，又中途被打断，我开始觉得头疼了，忍不住捶了两下脑袋。假如我对蝰蛇的行为分析，是正确的，很显然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就是胡诚的祭日】

六点，我们到胡诚家附近集合

【我无法把我的推测告诉崔泓，这就使得我必须尽快找出蝰蛇准备下手的证据。就算无法作为直接证据提供给警方，但只要能让崔泓编一套较为合理的推测，搜查一科占上风的可能性就会变大】

总而言之，不要贸然行动

崔泓

【目前无法揣测他这么在意日期的原因，不过只要照旧选择相信他就够了。至少从逻辑上推理，特别的日子开展特别行动，再正常不过】

【问题就在于“特别行动”的内容。说得残酷些，谢苗苗即使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砍死胡诚，也不过坐实了她那份逮捕令实施的必要性，届时一科正常抓人就是，何乐应该不至于这么紧张。所以说……还有更严重的后果？】

【可他像猜到什么又不直说，就证明背后隐藏的部分要么不方便讲，要么，他自己都无凭无据。否则他不会故意隐瞒阻止自己冒险的合适理由，这种心情，可以说彼此彼此】

……行，实在查不到什么，咱们就见机行事，警署这边肯定有帮忙的。

【应下之后轻声叹息，现在不到四点，六点钟…瞟了安静下来专心策划方案的人们一眼，看架势最多一个小时，我们就要准备出动了，果然需要刻意拖一拖。沉下声音承诺，让他安心】

放心，我不乱跑。不到时间，就是硬挡我也要拦住他们。

【只是查个消息，理论上不该面临什么危险，但还是说道】

…你也小心，有情况随时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