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实验室】

何乐

对，而且在进行才艺表演前，有一段空隙进行准备，咱们可以试试能不能探听到什么消息

【对崔泓的提议表示认可，但是一想到明天真要去表演做菜，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只能希望评委看在我们这么好单纯不做作，与其他的妖艳贱货不一样，能给个晋级分】

好了，先说这么多吧，明天的复赛祝你好远

【我这次接到的委托，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阻止作案者，二是杀死作案者。不论什么原因，在我看来幕后之人尚罪不至死，所以最后能落在警察手里应该是更好的结局】

合作愉快

【用手敲了敲手机的话筒，算是提醒崔泓重点。挂了电话之后，怀着侥幸的心理想。既然现在和崔泓的目的，基本上达成一致，我们两个只要有一个人能进决赛，任务就不算失败】

【不，我打消了我这个不争气的年头。毕竟，从小到大，我最讨厌输】

=============结===============

崔泓

——2062年9月中——
【药店附近的监控录像缺乏统一管理，费了一番工夫才整理出来。许文泽正如许文静所言，在父亲许立报案的前一晚出入民康药店，但走到离复兴大厦约一条街处就超出了监控范围，失踪的具体时间地点仍然无法准确推算】

【泥土样本的信息量则大得多，蹲在鉴证科前后比对了整整二十四小时，百分之百肯定，样本中掺杂了不属于公园为中心方圆五公里地面任何一处的土壤，同样也与复兴大厦内外的取样截然不同】

【换言之，嫌犯用近三小时的时间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跑到离园外至少五公里远的某处藏好个活生生的孩子，神不知鬼不觉回到公园烧毁物证后再次瞬间隐身。最诡异的是这短时间内，园外根本不见任何可疑人物，连那位售货员阿姨都有保安门卫证实没出过园区】

【太多疑问还在分析中，无权直接复制录像和鉴定报告，更不能带何乐来警署看，只好多看几遍录像，凭记忆画出许文泽走过的路线地图，再手抄一份报告中的论据和结论，约了何乐在学校碰面】

【最近组里刚结束一个大课题，傍晚时分基本没人留在实验室。等人时趴在电脑前点开新闻网页，头条视频标题赫然标着“失踪儿童惨遭剥皮”的字样】

何乐

【离开南湖公园，在回家的路上何茹给了我回信，说需要的资料找到了。我顺路去了一趟何茹的私人侦探社，将扫描好的设计图电子版存了一份在手机里，并打印了两张纸质版，方便对比研究】

【然而复兴大厦由于修建的年头太过久远，工程图早已在搬家过程中遗失，只从别人口述中得知确实曾有一处封存已久的地下室，似乎是出过员工接连自杀事件，当时的老板觉得不吉利，就将地下室永久封闭了】

【离开侦探社时，我又多负债了一份炸鸡。将图纸一卷，直奔黑岩去找崔泓。走进实验室时，正看见那条新闻的网页】

今天一早应该就发了，报纸的头条也全是这个

【发与不发都有顾虑，不发确实可以防止市民恐慌，但又让人缺乏警惕，给犯人可趁之机，看来上层也是经过好一番交锋，才在事发多日后，正式向外发布消息】

我要来了以前和现在的浅初市工程建设图，没有地道之类的东西存在，但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你也看看

【把手里的卷纸递给崔泓，我挨着他旁边坐了，又问道】

你这边鉴定做的怎么样了？

崔泓

【听见来人所说，再看发布时间正是早上出来警署后不久。拖过一张椅子到旁边，无力道】
昨晚刚开会做的决定，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发…

【每次发生类似事件，只要公开必定有市民议论纷纷甚至发表些不负责任的言论。接触警署工作没多久，这些事倒见了不少。随手打开手机备忘录，出现一条早两天查到却忘记说的消息，懊恼扶额】

忘了告诉你…之前你不是问复兴大厦以前的档案记录？

【点进备忘录条目给他看，补充说明】

官方记载三十三年前那里的地下仓房夜间发生火灾，死了一个夜班库管。但是非官方的说法称从那以后仓房就总出事，而且巧的是二十六年前，大厦附近也连续出现过好几起儿童失踪案。

【讲完这些，铺开何乐拿来的图纸，上下做对比，同时递过去手绘版地图和报告书】

原件副本都带不出来，对付看吧，保证准。

【浅初市多年来变动并不很大，只街区范围有些变动，同时也否决了近二十年新建地下通道或防空洞的可能。反复比较到两眼发胀，最后捂着脑袋叹气】

复兴大厦和南湖公园没有现成的暗道…但是犯人肯定用什么方法躲过别人，去了离公园比较远的地方，否则这件物证不可能出现。

【敲了敲报告书结论那段，新旧两张图轮廓甚至几乎没有变动，唯独管道和各分区添添改改看得出差异。低头低得脖子僵硬，索性拎起两张图对着窗外夕阳余晖继续研究】

【图案重叠的瞬间，似乎抓到了什么灵感，手上一顿】

……你再看看。

何乐

复兴大厦那栋楼一定有问题，你觉得那个火灾和儿童失踪有关系？

【任崔泓在一边研究地图，我把手中的鉴定报告过了一遍。证据越是显示不可能，我就越是怀疑。抬头的时候，阳光正好穿过两层图质，两个时代的结构重叠在一起】

【我从桌上抓起一支笔，站在崔泓身后，以复兴大厦为起点，将所有地下能容人通过的管线一点点连在一起，最后的终点就是南湖公园】

没错，就是这样，利用线网他可以不留痕迹到达这条通路的任意一点

【提笔在南湖后山那里圈了个圈，早些年间南湖因为风景优美，有不少达官贵人在山上山下修建了别墅，供闲暇时度假，为了安全起见，那个位置专门开辟了一条防空洞，以备不时之需，按年月比复兴大厦那片繁荣起来还要早上很多】

之所以在山上他也能消失，就是因为他钻进了洞里。咱俩把树丛都查了一遍，却没有留意山体，那附近一定有防空洞的入口

【我在地图的衣角，拉了个算式，通过比例尺换算，再考量一个人的步行速度，最后在答案上划了个勾，扶着崔泓的肩膀道】

那个商店的女人，有充分的作案时间

【即便如此，所有的推断也只是猜测，就算复兴大厦的地下室真被动过手脚，我们沿着管线一路到达防空洞，也并不能作为证明女儿是罪犯的决定证据，不过……】

如果真是她，防空洞绝对是她行凶的好地方，说不定能留下什么关键证据，咱们现在就出发，沿着这条路走一遍？

崔泓

【当初记录时没想太多，而且那个库管的个人资料除了“已婚”其他都很含糊，只是这之后大厦周围才频频出现事故，想不认为二者有联系都难】

不确定，但世上没那么多巧合。

【微眯起眼，视线随何乐手中的笔尖划过地图。假设前几次管线改造废弃的管道全部畅通，这条路足够一个成年人带个孩子通过，而且耗时比从地面上走短得多。如果实地考察确认这方案可行，犯人和孩子们凭空消失的谜就解开了】

【忘记后山有防空洞这件事显然是个疏忽，因为废弃太久又几乎找不到进去的路，知道它存在的人也自动忽略了。在报告上记了一笔】

看来应该再去防空洞取一次样做比对。

【何乐的提议正中下怀，抓起抽屉里闲置多日的工具包检查】

好，我收拾一下。

【录音笔，镊子，螺丝刀，手套…打火机？是年初在小姨家附近偷抽烟那次买的吧…以防万一能带的全带上，拍了线路图的俯瞰图和细节照片，发给何乐和老爹各一份，在信息里向老爹简要汇报情况，拿起车钥匙直奔楼下】

【市区里机车速度上不去，好处是只要停在大厦附近，警署的人一看就认得出来。复兴大厦的搬迁工作基本完成，天刚擦黑里面已空无一人，正好方便行动】

【绕了一圈找到通往地下的旧楼梯，挪开挡路的杂物走到尽头，借助手机光亮照到锈迹斑斑的铁门和一把同样老旧却明显磕掉几块锈斑的锁，回头问何乐】

是这儿了吧？

何乐

【走近铁门，尝试着用力一拽，发现门锁的锁芯其实早已被破坏，根本锁不死。迎面吹来的是地下浓重又潮湿的霉腐气息，到处堆积着被人遗忘的废物】

【用手电扫了一下，才往前走了两步，有老鼠贴着脚边蹿过，往货堆里一钻不见了踪影。由于厚积的灰尘会留下明显的移动痕迹，很轻易就在东南角防止的木板下面，找到了人为开凿的入口】

【黑洞洞仅能容一人通过，我爬在洞口听了听，没有什么响动。用光照着，可以看见是个斜坡式的甬道，按线路图来，从这个口下去，应该是通往复兴大厦过去的排水管道，偏过头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

你有幽闭恐惧症吗？

【这个时候问这个恐怕有点晚，我转念一寻思，当下应该解决的是鞋的问题。毕竟这些管道有的是已经废弃，有的可还是脏水滚滚。而且防空洞那种地方，小的时候曾经去探过几处玩，年代一长，渗水渗的厉害，一想到这些我这个轻微洁癖患者就胸口发闷】

等等，咱俩做下准备

【我在地下室四周学么了一下，扯了几块还能用的塑料布，弯腰把鞋包上，再用化纤绳把口扎牢。想着就便把崔泓的一并绑了算了，我往他脚边一蹲，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无从下手的样子，愣了片刻，抬头缓慢地说道】

把……脚……抬……起……来……

崔泓

【好像恐怖游戏…这是看到木板后面的入口时最先想到的。空气流动带着霉变的气味直钻鼻子，说明通道必定有出口。摇摇头回应何乐的提问，认真纠正】

不怕，而且这里不算密闭空间。

【探头探脑寻找合适的落脚点，刚要先探路，忽然听他说抬脚。想也不想抬起来，看到糊在鞋面的塑料布才明白他要干嘛。心知他的洁癖恐怕又发作了，仍忍不住提醒】

要走的是下水管道，这样会滑。

【说归说，别人的习惯当然不好干涉。手机揣兜里作照明设备，率先爬下去，贴着墙一路往前摸索，向何乐伸手】

走不稳就抓着我。

【机械重复走路的动作，经过一个下坡又拐了两次弯，明显感到通道中的风变大。加快脚步前行，不多时面前横过一条相当宽阔深远的通路。站在入口用手机向上照，依稀可见拱形顶部】

…到了吧？

【恐怕这就是何乐指出的那个废弃防空洞，下水道与之连接的地方不像人为破坏的痕迹，可能包含在从前的工程设计内。两边墙壁似乎装有路灯，摸了半天不见开关，只好作罢】

何乐

【乍一下去，刺鼻的臭味只钻鼻孔，而且崔泓说得没错，下水管道比起我之前蹚过的防空洞的路面确实要滑得多，这得归功于管壁上黏糊着的各种不明物体，这要是摔一跤，简直是不能好了】

【我只好努力地麻痹自我，一脸空洞地跟在崔泓身边，小步小步的走，刺溜刺溜地滑。手倒是没去拉，一大老爷们，不能跟上街的小娘子似的，只是偶尔站不稳时，扶一把崔泓的肩】

【也不知走了多久，反正对我来说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才算告别了下水道，可喜可贺，防空洞对我来说就亲切的多了】

就算有开关，过了这么些年也早就断电了

【由于这处防空洞的地势较高，没有什么渗水的情况。我忙不迭地甩掉了脚上的塑料布，重新脚踏实地。在这地下空间里，随便说两句话都带着回音】

以前我们去防空洞玩，带的都是自己做得火把

【手机的电筒照明范围有限，我往地下扫了扫，看见了几处明显的脚印，显然是踩了下水道的淤泥之后，才留下来的。我蹲下来比对一番，有几个脚印淤泥远比其他几处看起来湿润，照脚印的大小来看，应该是个女人，走过的时间不会太长】

看来咱们得走快一点了，不知道她还在不在这个洞里，或者该说不知道她又动手了吗

崔泓

【放弃对开关的搜索，被鞋底的塑料布绊了一下，才想起摘掉这玩意。有生以来头一次进到防空洞这么深的位置，紧张之余不免有点好奇】

…我爸都不让进防空洞，我就看过门口。

【墙和地面都很干燥，砖缝内也不见青苔之类，应该和这里通风良好有关，因此我们带着泥巴的湿脚印在地面上相当显眼。更远处还有另一个人的足迹，跟着凑过去观察，边缘的泥只比我们的稍显干燥】

【再往远处照过去，脚印一直延伸至不见光的深处。暂时不清楚防空洞的具体面积，但如果很大，按水分蒸发的速度这人极可能还没离开洞内。放轻声音，免得出现回声】

估计还在里面，小心为上。

【幸运的是手机居然还有一格信号，立刻重新发了坐标给警署。一旦押对了宝，我们将面对的就是个狠得下心剥小孩子皮的亡命徒，而除了工具包内的螺丝刀，并没有任何可以做武器的装备】

【几乎往前蹭着继续走，即将到达一个更高的拱门时，突然听到几声明显不属于己方的响动。贴紧墙边屏息凝神，渐渐分辨出像是小孩的呜咽】

【还来得及…关掉照明回头与何乐对视。对方随时可能对孩子下手，撤出去等警署支援不保险，但就这样冲进去同样没多少胜算。指指洞内挑眉，询问是否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