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大楼走廊】

青衍

【看着他发白的脸色，不祥的预感袭了上来，得到回答后愣在原地，忍不住神游思考人生，果然我的外甥也很不靠谱啊……】

【身旁的医生护士哄堂大笑起来，笑声刺激得脑门生疼，深呼吸一口气跟身旁等着的小护士说了声道歉】

【叹了口气踏出诊所努力赶上他，看着他着急紧张的样子，怕是等会方向都会找不着，果然这种重要的事情还是亲力亲为】

我好不容易赶回来了你急什么，慢慢回去吧

【无奈地牵起嘴角，好让小外甥不要再感到愧疚，再慢慢安慰着他上车】


==THE END==

崔宁

——2062年5月6日——

【刚刚同时接手两件案子，上头突然命令自己撤出直接调查。翻阅调查结果差点背过气去——康康昨天大半夜回来，竟是从凶案现场路过的】

小兔羔子……三年不惹事，惹事烦三年。

【骂骂咧咧摔下资料，跟另一个正要进行问讯的嫌疑人打个照面，交待姑娘小子们几句，无视文书小丫头的惊恐目光直奔鉴证科，拍拍门怒吼】

实习警员崔泓，过来搜查科报道，不许提问！

崔泓

【午饭都没吃光忙活鉴定新收入的现场物证，听到老爹炸雷似的喊声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稀里糊涂出来，正对上铁青脸一张】

【不敢吱声，换掉白大褂低头跟过去。拐进搜查科办公室，一眼瞅见个挺熟悉的背影。更加茫然，还不好多问什么，在老爹几乎要杀人的视线中让几个师兄叫走】

【没几步便发觉这分明是去审讯室的路，再也按捺不住，扯住师兄问】

…师兄，找我什么事？

【然而除了一句“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人家没给任何解释。惶惑地回望，老爹在原地背转过去看不清表情。也许真的到了必须自己面对问题的地步……沉默着走下去，左右现在考虑太多没意义】

何乐

【有生第一次被警署的传唤电话吵醒，彼时我正睡得不省人事，只知道半死不活地“嗯”，等挂了电话才意识到——麻烦真的上门了】

【在确保家中不会被搜出任何不利证据后，给何茹发了条短信，就顶着一张死人脸出门了。我是很想打起精神来，可是对一个几乎彻夜未眠的人来说这实在有点困难】

【何况，祖师爷有言，即便犯事被人抓住把柄也要稳。何况，我在路上有把昨夜的行动过了一遍，绝对不会留下任何把柄。除了……不在场证明，这个比较麻烦】

【到警署，直接就上审讯室，我听着后面有人跟着也懒得回头看，等停在了门口一转头，心里没绷住乐，只是面上还是没有表情，朝着他招招手】

好巧

崔宁

【身为嫌疑人家属必须避嫌，再放心不下也得憋回去装淡定。手上卷成卷的文件敲来敲去，认识到恐怕已无心做其他工作，便翻阅起现场调查报告】

【两件案子都是一科接警，俩房东明摆着只是围观群众，问不出个子午卯寅。那名死者竟是四科的同僚，虽没见过几次，算起来倒和自己同期。他杀是板上钉钉的了，具体原因没头绪，先按惯例丢给二科查查经济方面和征信。至于失踪的…叫韩宵？不会这么巧是那个韩宵吧】

【提起这人就一个头两个大，狡猾狡猾的老狐狸，明知他掺和过多少起毒品交易，四科盯了他两三年愣没抓住半点直接证据。现在倒好，直接玩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但讲点昧良心的，人要是真没了，搜查科反而方便不少】

【验尸报告且得等一会儿才出，康康那边不可能旁听，再说他要会杀人打死自己都不带信的。反倒是监控里那个和他说话的小子，瞧模样是个老实孩子，但反应比康康平静得多，值得多加留心】

崔泓

【经过那个眼熟的人身边，听见他出声才真正确信就是何乐。自己被审讯已经够意外了，他一个卖馄饨的好端端来这里干嘛】

你怎么在这？

【冲口问出，又觉得语气太生硬，补上一句】

……没事吧？

【停得过久后脑勺挨了师兄不轻不重一巴掌，想起自己为啥站在这儿，缩缩脖子往他旁边的审讯室去，没精打采道】

待会儿再聊。

【虽说周围都是认识的，“审讯室”这名称足以让任何人不舒服。认命地坐进角落，师兄倒是不客气，直接问了5号晚上十一点到6号凌晨一点在做什么】

【如实回答参加师门聚会，提供老板和同学的电话，以及餐厅的联系方式供他们查证。耐心等到所有不在场证明登记完毕，才壮着胆问】

…发生什么了？

【师兄一言不发丢来一叠打印纸，只翻两页马上了然。中午先后两家房东报案，一个房客死亡另一个失踪，发现死者那栋公寓凑巧就在昨天聚会地点附近。继续读下去，不禁咂舌。那部分街区监控失灵了不少，查得到的录像里，作案时间段内从公寓方向出来的…只有自己与何乐】

【难怪他也在……不对，当时明明还有个人出来公寓，是监控故障没拍到么…刚要和师兄提这点，却教他按着脑袋一把推出去说没事了不用怕。面朝“嘭”地紧闭的门哑口无言，回头问过老爹在哪，便等在走廊想多了解些情况】

何乐

没事

【了无生趣地摇了摇头，好像还沉浸在睡梦中没有醒来，有一种对自己也漠不关心的冷然，平静的足以让认真负责传唤和讯问工作的人感到不舒服】

【被带进讯问室落座，心中不由感慨，没想到第一次进局子竟然是因为一项本以为难度十分简单的任务。没有监控的公寓，被警方视为眼中钉的毒贩，多好的清除对象。我甚至在想，我这应该算间接维护了社会治安】

【“昨天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时间你都做了些什么？”很常规的问题，我看着警员的眼睛，缓慢地答道】

失眠、散步

【“有什么人可以证明你说的话吗？”哦，问题来了。我努力控制让自己不要打哈欠，还是把手放在嘴边做了个遮挡的动作，然后摇摇头】

没有

【“昨天一间公寓发生一起失踪案和一起凶杀案，街口的摄像头拍摄到你在案发时间曾出现在公寓附近，因此怀疑你跟凶案有关，对此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凶杀案……我脑中浮现出那个仓皇离开公寓的影子，这可真是巧的很。我总不能说，凶杀案肯定不是我犯的，因为那时候我在忙着杀人。我还是静静地盯着对面的警员，久久都没有说话，在对方认为我会好好解释的时候，只说了两个字】

证据？

【“你这种消极的态度对你没有任何帮助，你知道吗？”警员看起来被我惹火了，语气不善。可是我清楚，办案终归要讲证据的，所以我还是看着他，不说话。“好，你要证据，我们给你证据！你在这看好他。”我目送着警员拍案而去，想着要不要抽空补一觉】

崔宁

【隔在外间旁听，那小子神游天外的德行别说问话的小年轻，换了自己也火大。但着急上火屁用没有，对付这样的咄咄逼人只会适得其反。听到第二次厉声质问，打开通讯频道提醒】

急什么，看吓着人家孩子。

【目前不过是监控只拍到他和康康那段时间从案发现场所在街区出来，加上不在场证明不成立，没有新证据最多扣人48小时。万一人抓住街区监控坏了四分之三这事来说理，还真不好对付】

先跟人解释明白，这种情况咱有权扣留他48小时……等等。

【注意力转至一科递来的报告，读完结果挑眉深思，再次接通频道】

跟他说，现在有证据直接证明他和凶杀案有关，警署可以强制扣他最多7天，看他啥反应。

【有点意思，尸体旁边竟找到有这小子指纹的调料瓶。底下这班后生动作挺快，这么会儿给打听出来就是他那馄饨摊上的物件，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巧合】

崔泓

【门口站了老半天不见人出来，等不及便舍了脸皮，磕磕巴巴恳求前辈们允许自己跟进去学习。溜进门一眼看见老爹正指导人问讯，大气也不敢喘，贴边站好自顾自梳理思路】

【师兄透露的内容有限，但身为当时在场的案件相关人员，大致可以推断出当时应只有自己、何乐，以及那个戴兜帽的在公寓附近。但何乐过来的方向和公寓根本不顺路，硬要说的话，恐怕他去过失踪案那边的小区都比去公寓合理。虽说时间恰好卡在一点刚过，那头的路别扭得上天，他要从公寓绕过去再回到碰面的方向，步行没个半小时不够用】

【最大的问题，就是戴兜帽的那人居然没留下任何记录。诚然当时的光线和距离影响下，连分辨那人性别都很困难，可又不是全部监控失灵，为什么偏偏没一个拍到他哪怕一点影子的】

【话题牵涉到扣留48小时的程序，忍不住挪到老爹身边想和他讲那天看到的人影和刚才的分析，没等开口，一科的报告又交上来，只好低下头接着等】

【哪知等来的结果更加离谱，顾不上提问先抓住报告粗略扫两眼，顿时傻了。原来中午忙着扫描指纹化验内容物的那个调料瓶，正是何乐摊上的，难怪总感觉熟悉】

【但多了这个证据也不可能推翻事实的存在啊……一不做二不休拽住老爹胳膊，压低声音】

爸，当时现场还有别人，何乐应该不是凶手。

何乐

【审讯室的气氛变得胶着，直到警员提出在凶案现场出现了所谓确凿证据，我心头才真正一凛，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针对我的圈套】

【随着社会的发展，世界性的杀手联盟诞生，并以网络作为买凶杀人的平台，其中我所在的Breath of dying是其中一个颇有影响力的组织。它以页游形式为伪装，发布的任务暗藏玄机，杀手在完成任务后会获取积分，按积分生成排名。积分可以换取金钱，甚至金钱卖不到的东西】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斗争。谁会没事陷害一个馄饨仔？可一个可恶的同行就不一样了】

什么证据？

【毕竟这个案子我是真的冤枉，我沉住气，反问道。“罪案现场发现的调料瓶，经过采样上面有你的指纹。”】

哦

【我点头，顿了顿转而向着警员伸出三根手指，不急不缓地说】我对这个案子有三点疑问，首先谁会杀人的时候身上带调料瓶？其次调料瓶是馄饨摊公用，上面不会只有我的指纹。最后如果人是我杀的，我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问完之后，我双手交叉，把肘搁在桌子上，依旧静静盯着对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