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单间】——何乐

何茹

【何茹从中学开始沉迷各种小说，作为一个侦探书柜里最多的不是福尔摩斯，而是各种花花绿绿的恋爱小说，每本小说还有书签和注释，还用笔把一些肉麻兮兮的话也划下来】

【家里已经有三个男人，奇葩如何必，啰嗦如何乐，面瘫如何问，何茹每天对着他们早就已经视觉疲劳，如果小说哪天能变成一个美男子，那何茹说不准真会嫁给他】

--我要是真嫁给小说了你记得给红包啊

【何乐让自己查蝰蛇资料的时候就知道他肯定会管到底，不然也不会来麻烦自己，加上这件事情惊动了警察，姓崔的那小子也被卷了进去，这时候让何乐住手恐怕是做不到】

--结局啊，杀掉胡成，然后被警方通缉？我也不知道，或者她不会杀胡成继续和他猫捉老鼠，不死不休一辈子

【又下单一份小吃拼盘，继续看手机里的小说，对于何乐的话也只是摆摆手】

--记得换家店，上次那个吃腻了

------------结束---------------

何乐

——2062年2月底——

【今天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周末，我决定不出摊，上午一觉睡到了十一点。又有一阵子没见崔泓了，闲着也是闲着，干脆约了对方出来吃饭看电影】

【最近又学着做了几道新菜，从电影院出来就顺道去超市采购了大包小包的食材，准备打打牙祭。毕竟我自己一个人住，虽然喜欢做饭，但实在没有伺候自己的热情】

【回到家门口，我一插钥匙就觉得不对，明明我是反锁家门的，钥匙只有何茹和何问两个人有。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没可能不请自来啊？】

【我打开门，厅里果然亮着灯，然后我就看到了何必的脸，我刚想问他怎么来了。厨房里有个人端着盘子出来了，见到我忽然惊叫一声躲回了厨房】

【全身上下就穿着一个半透明超短围裙，是没脸见人。我觉得我脸都绿了，“砰”得把门关上，转头对崔泓说】

今天晚上去你家吃吧

崔泓

【对何乐的手艺百分百信得过，听他又学了新菜，迫不及待申请第一批尝试。喜滋滋一路跑上楼，见他家里亮着灯还以为姐姐过来了，哪知当面撞见个…………裸男？】

刚刚那是……

【实在想不出谁能在他家做那种打扮，应该不是他哥哥吧…话问到一半让他堵回来，莫名其妙点头】

哦。

【在谁家吃倒是都一样，可屋里的人真的没关系吗？又瞅了瞅已经关上的大门，拽拽他想问究竟怎么回事，咣啷一下门又开了，这回出现的人可认识】

叔叔……好。

【在何乐身后瞠目结舌对上笑容满面的何叔叔，吭哧着勉强问候一句。为什么是他啊喂！虽然是兄弟的长辈但我真的一星半点都不愿意看见他啊！】

何乐

【“怎么见了爸爸就要走，见到爸爸难道一点都不惊喜吗？”何必抱着肩膀，靠着门框，一脸无辜又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你来干什么？

【一想到他们可能会在我一尘不染的家里胡搞，我简直犯洁癖犯得要爆炸，额头的筋都直突突。“当然是回国探望我可爱的儿女们，顺便让你们见见小爸。”何必神情地看着我，脸不红心不跳地续道，“放心，我们俩吃完饭就走，你们俩不用出去开房，快进来坐。”】

……

【为什么我们的家庭关系还没有破裂，我强忍着把这都是第多少号小爸的问句咽回肚子里。不过听到他们不回留宿，我沉郁的心情也算稍微缓解】

那好吧

【勉强点点头跟着何必进了家，之前那人也穿回了正常的衣服，脸色通红地正在往餐桌上上菜，有几道菜我一看就知道是何必做的，有两年没吃到了，竟觉得有点怀念】

崔泓

【开始对何乐的家庭成员关系犯糊涂，爸我明白，小爸是什么亲戚…本来只有何乐在还好，这下像是闯进了别家的私人聚会，从头到脚不自在，低头蚊子似的应道】
谢谢叔叔…

【溜边进屋，不方便伸手帮忙，杵在桌旁尽量缩减存在感，这才看清楚那个“裸男”面目比何乐还显小。疑惑地冲何乐挑高眉毛，摸不准该不该叫人，更不清楚应该称呼什么，只好微微颔首对付着意思意思】

【不过这个人跟何叔叔站在一起…感觉怪怪的，要说是朋友也太亲密了点，更像光明正大虐狗……转到这个角度，突然整明白所谓“小爸”的含义，趴何乐耳边悄悄问】


那是你爸的……对象？

【年龄差距忒大了啊！并不是说何叔叔看着显老，而是那人实在太年轻了。难以置信偷着再多看几眼，还是没法推测人家的真实年龄，扭脸挠挠鼻子偷着嘟囔】

看着比你还小。

何乐

【家里的餐桌不大，两两相对摆了四把椅子。本来我就不喜欢说话，崔泓又窘迫，埋头吃饭也就罢了。然而对面敌军太可恶，相互夹菜也就罢了，后来竟然变成了相互喂饭】

嗯，要不然做个饭没必要脱衣服吧

【感觉脸这种东西，已经被无数羊驼来回践踏过一万遍了。不过崔泓也真是迟钝，现在才反应过来。何必做的菜哪几样最好吃我是最清楚不过，不能光便宜了别人，我小声回着话，也较劲似的开始往崔泓碗里投菜】

他这方面也是本事

【嫌弃的翻了个白眼，真想把所有的菜都端走，和崔泓两个人蹲墙角吃，会比较痛快】

毕竟怎么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

【我看着何必用手指挑下那小男生嘴边的饭粒，送到自己嘴里，简直是从头到脚一阵恶寒。但是说起做饭，我又陡然升起一个念头】

说起来，我，你爸，还有我爸，你觉得谁做最东西好吃？

崔泓

【超想反驳就算是对象，做个饭也没有光腚的必要，出于礼貌把这话掐灭在饭碗里，小心接着何乐不断夹过来的菜】

【满桌饭菜卖相本就不错，尝了两口眼前一亮，真真教人除了“好吃”以外说不出其他。得知哪几样是何叔叔做的，联系到对他的一贯印象，更为惊讶。想到何乐早说过他家祖传卖馄饨，父子俩烹饪技术都这么高超应该才是正常现象】

我一直以为这话是哄人的……

【毕竟家里活生生的例子摆着，妈妈当年送饭成功延迟老爹出院日期这一壮举，至今无人望其项背。对面何叔叔和他那小男朋友卿卿我我蜜里调油似的起腻，看得自己手背直起鸡皮疙瘩，而且产生了某种熟悉的即视感，不禁感叹】

你爸这样子，跟我爸对我妈…有点像。

【由于爸妈各自的工作关系，一家人在饭桌上聚齐的次数不多。可每次只要爹妈同桌吃饭，自己、秀秀和青衍就得准备质量过硬的墨镜。因此严重怀疑青衍早早搬出去，就是为了保护视力从他做起】

【吃得正开心，何乐的问题令自己陷入了选恐。平心而论真的都不错啊…停下筷子瞅着碗里发呆，哼哼唧唧半天，挤出个啰里吧嗦的评价】

……还是觉得我爸最会做饭，不过你做的我最喜欢吃。

【诚然自家老爹在烹饪方面堪称学贯中西博古通今，无奈他老人家口味偏甜，所以要单纯说吃，就跟何乐能吃到一起去】

何乐

【大概在每个孩子眼里父亲都是最厉害的，就我而言，我也承认何必比我会做饭，也比我会杀人。当然论厨子他还排不上号，但他绝对是最强的杀手之一】

【没想到崔泓的后半句还捎带着我，一时也竟不知道说点什么，“喜欢你就多吃点？”这不是广告词吗？“你喜欢就好”太他妈的肉麻，到最后只淡定地点了点头】

以后还给你做

【至于崔泓嘴里所谓的和他爸妈很像，我却是没有办法苟同。何必和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会把他宠到天上去，只可惜都不长久，他的情来得快，去得更快。山盟海誓，转身便弃。】

【这和他是不是杀手无关，每次何必都信誓旦旦地说，他是真的爱这些人，全心全意的爱，可我觉得都是扯淡，真爱一个人不是应该想和他过一辈子才对吗】

我爱你，直到我不爱你的那一天。那才是他的爱情观，否则我也不会一直生活在单亲家庭。

【撇撇嘴，觉得虽然没吃多少东西，已经被两人腻歪饱了，我放下筷子对崔泓道】咱俩去阳台喝点东西去吧

崔泓

好啊。

【笑眯了眼睛使劲扒饭，其实不光爱吃他做的菜，更享受和他独处的自在感，即使两人都不说话也不会尴尬的关系，实在很称心】

【可这要都说出来就矫情了，默默听他讲他爹的爱情观，有点难以想象那种心境。喜欢的人说不爱就不爱…人的感情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收回的？直截了当跟了句】

喜欢谁的话，不是恨不得生生世世都和他在一起吗？

【最近思考这类问题的次数多了，颇有些感触。真正爱上一个人很不容易，所以怎么可能随便就分了，分开的话一定会痛苦不是么】

【胡思乱想中扒拉干净最后一粒饭，见何叔叔他们仍然吃得陶醉又忘我，瞬间不愿再留在饭桌上。何乐的建议正合心意，收起我俩的碗筷，微微躬身，也不管他们听不听得见，通报一声】

我吃好了。

【放下空碗筷进厨房水池，熟门熟路从冰箱里翻出一听可乐，给自己倒杯白开水，一并拿去阳台。对着外面高耸入云的楼群叹气，闷闷不乐道】

我爸妈那样的两口子…现在是不是很难找到了？

何乐

也不一定非得你爸妈那个样子，就算好吧

【手扶着栏杆有一搭没一搭地灌着可乐，不懂崔泓在闷闷不乐些什么】

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对谁恐怕都不会那么亲昵。你把刚才的情景替换成我和别人，是不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光是想想就觉得吹过来的夜风都变冷了，现在明明还是夏天好吗？我本身就不喜欢甜甜腻腻的那一套，恐怕爱一个人爱到神经病才会变成那样吧】

两个人在一起，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透过窗玻璃，虽然听不见声音了，我还是能看见何必那边的情形。何必笑得跟朵爆米花似的，没了别人在场，很快就开始动手动脚】

【感情、欲望、冲动、快感这些词对我来说，也如同隔着一层玻璃，我从来都是隔岸观火，从来不曾切实的去体验其中的任何一种，大概就是别人口中的性冷感】

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转头看着崔泓，脱口问道。虽然都属于没谈过恋爱的那一伙，我觉得崔泓到底和我是不一样的，怎么说也应该体会过喜欢这种心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