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的果园】

陆攸

恩。

【淡淡地应了一声，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就这样站在旁边等着婆婆的释放。】

“好好好，路上小心啊。”

【一听到老人家的这句话，陆攸总算是松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走了。】

【烦死了！】

【以后都不要看到那个女人了，真讨厌！】
【一点也不顾身后的婆婆是怎样的想法，只气冲冲得穿过果园，更没有想过以后第一印象的人万一再见面，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结==========

Alisa

-------------开始----------------
【午饭过后站在护士台询问着今天病人的情况，顺便告诉她们今天自己值夜班有什么时候可以直接叫自己，正要回办公室就看见病房间的小护士跑过来，说昨天刚住进来的郑婆婆不在病房内，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郑婆婆的儿女上个月都去了城市工作，生怕老人独自在家发生点什么，两人一商量就把老婆婆送来了疗养院，这里环境好平时又有人照顾，随时和家人保持联系他们也好安心工作】

--你去调一下大门的监控，我出去找找，有情况打电话给我

【脱了工作服问保安大叔借了辆自行车出了疗养院，这一代虽然不大但要找个人还是很困难，光靠走路是不行的，顺着出疗养院的那条路走，看见一片果园，想着她会不会在这里，就把自行车停在门口，走进去看看】

曹贤人1

【下午收齐了租金后，和阿太等人在海边吹了海风，喝了一些啤酒，几个大男人坐在沙滩上，从日落一直待到半晚。期间的闲聊不外乎是一些出去工作的年轻人现在如何，待在这里的他们又有那些不如意，仅此而已。】

【曹贤人从花枝町一路骑着自行车要回田叶地区。夜晚的乡间特别安静，人们习惯早睡，习惯早起，难得放纵的曹贤人因为喝过酒，乡下昏暗的小路灯、黑色的皮肤还带着红晕，冒着汗珠。】

“呜呜、不要拉我”

【安静的空间里传来了老人的呜呜悲泣，年轻的女孩似乎正在安抚她。曹贤人一愣，有些莫名其妙的皱了眉头。他踩了刹车，望着路旁的果园，树下蹲着一个老婆婆，还有个穿着制服的女孩。】

发生什么事情了。

【眯了眯眼，将车停在一旁，走了过去。】

Alisa

【这片果园自己之前和秋秋在这里散步的时候就看见，一直都有人打理，每到果实成熟的季节这里几乎每家都会出一个人来帮忙丰收】

【走进去看见郑婆婆果然一个人坐在树下，现在虽然是夏天但越晚也是风大，老年人的抵抗力到底不如年轻人，再待下去也肯定会感冒，上前打算扶她起来回疗养院】

--郑婆婆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我不要回去”不想郑婆婆推开自己，并不想和自己回去的样子，劝了几次也没有结果，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来了一个人，应该是住在这里的居民】

--这是在我们疗养院疗养的郑婆婆，她一个人跑出来又不肯回去，我很担心

曹贤人1

“这是在我们疗养院疗养的郑婆婆，她一个人跑出来又不肯回去，我很担心”

【曹贤人看着女孩身上的制服，回忆起那个有几面之缘的所谓“邻居”，大概就是隔壁疗养院的看护之类的工作人员。酒后的余热还未散去，可人却还是清醒了不少，瞥见暗影下的老婆婆有几分熟悉，回忆道。】

郑婆婆现在住在疗养院？

【曹贤人依稀记得，郑婆婆的儿女都已经去城市里工作了，虽然放不下老人，儿女却都有各自的家庭要照顾，不可能留在乡下，虽然这是人之常情，却还是让曹贤人的表情冷淡了几分。】

【郑婆婆依旧和之前一样，喜欢在这树下待在，虽然不算得冷，可夜里空气还是有些凉了，一个人在外自然让人放心不下。他拉着郑婆婆的手，说了几句地方话，那口音有些重，外乡人听起来便不那么明白。】

【末了，他才对女孩道。】

她说就是想待在这里，不想离开。

Alisa

【口袋里电话响了，是刚才那个小护士打来，说看监控郑婆婆的确是从大门出去的，告诉她自己已经找到郑婆婆后就挂了电话】

【点点头，这并没什么可以遮掩的，这里的老人对南三陆都有割舍不下的情谊，即便他们的儿女是为了改善生活而去城里工作也不会让他们离开这里，所有些人才会选择将老人送来疗养院】

【与其让老人一个人住在家里，还不如找个环境好的地方让他和一些同龄住一起总好过独自在家对着镜子说话，虽然眼下还是有很多人认为么，把老人送去疗养院之类的地方等同于弃养老人】

--她的儿女在城里工作，不放心她一个人

【看对方和郑婆婆说了几句话，说的也是当地话自己也听不懂，还以为郑婆婆会和自己回去，想不到对方给了自己这么一句答案】

--这怎么可以，我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待在这里，现在那么晚了

--如果她平日里想来看看，我也可以推她过来的

曹贤人1

那不然你打晕她好了。

【曹贤人本无意管这种城市来的疗养院的事务，可毕竟郑婆婆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人老了后倒地有些糊涂，有时候清醒时候认得他，叫叫他。有时候迷糊的时候，又似乎谁也不认识。这样的老人毕竟也是儿女的负担，可归根究底，郑婆婆也是拧得很。】

【郑婆婆一边悉悉索索的自言自语，时而大声，时而小声。可曹贤人大概明白她从前的故事，总也能猜测出七八分大意，一边道。】

她是在想以前的事情，其实她年轻的时候，还有一个孩子，当时她刚结婚，还要下田里，那个孩子后来流掉了，那时候她就是葬在这棵树下。

【虽然听的人多少有些毛骨悚然，可在这乡下，不发达的时候就总是这样。如今她已经80多岁，起码也过了60多年的事情，回忆起来却仍然痛苦。】

大概是觉得，如果那个流掉的孩子还在就好了。

【曹贤人没有说的更详细些，他虽然知道好些郑婆婆的事情，可好些都是那些年村里的公公婆婆们随口的议论，从来也没亲自听郑婆婆提起过。】

Alisa

--那你打晕好了，我打不晕的话她还得多受罪一次

【郑婆婆在疗养院说的也是当地话，为避免发生鸡同鸭讲的事情发生，所以给她分配的护士也是当地的，至少第一时间知道郑婆婆的需求】

【郑婆婆的儿女自己见过一次，他们是想带着老人去城里生活，可郑婆婆脾气也是执拗的很硬是不去，无奈只能把她送到疗养院，她年纪大了偶尔会犯糊涂，但多数时间还是好的】

【听着他说的郑婆婆的事情也是心酸，怀了孕还要去田里干活，在自己的印象里怀孕的女人都娇嫩的很，最好每天坐着晒太阳就行，别说干活了，连剥橘子皮之类的小事家里人都舍不得让她做】

【流掉的孩子葬在树下，这听着怎么有点奇怪，不过自己听着奇怪，可在当地也许就是件正常的事情】

--其实她家里人对她很好的，今天早上还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生怕郑婆婆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了

【这个情况，似乎也不好强硬的让郑婆婆回去，只能先顺着她】

--你能在这里陪她一会儿么，我想回疗养院给郑婆婆拿件衣服，一会儿等她打算了回去了再让人开车过来接我们回去

曹贤人1

【我说不陪你就能放我走吗？傻子也知道不会。】

【曹贤人沉默了一会，也没说什么，站起身，直接把郑婆婆扛起来在肩膀上。郑婆婆一激动，对着她的后背又踹又打。】

【他忍着郑婆婆的手脚并用，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发楞的女孩，道。】

你还傻站在这里干吗，帮我推车。

【因为两个人都是骑着自行车来，曹贤人扛着郑婆婆，自然不可能在拿车。他朝着前面走，把自己的自行车留在后面让女孩一次推两架。】

【本来老人家就不可能跑得太远，所以果园离疗养院的路程也还算近，走个十把分钟也就到了，郑婆婆的捶打和谩骂反而让曹贤人走的更加精神，散了酒气，健步如飞。】

Alisa

【心里想着去拿件衣服再推一辆轮椅过来，到时候就算郑婆婆睡着了自己也能把她推回去，还没思考完就看见对方把郑婆婆一把扛在肩膀上，惹的郑婆婆不停打他】

--哎你轻点你吓到她了，老年人骨质疏松常有的，注意点嘛

【这才注意到旁边的两辆自行车，幸亏自己借来的那辆比较小，用环形锁把两辆锁在一起好推一些，折腾完一切才看见那人扛着郑婆婆已经走出十步以外了】

【推着两辆自行车一路小跑才赶上去，幸亏这一路没有什么需要上坡的地方，不然铁定累死，郑婆婆踢打的累了也不像刚才那么激动，可这一路被扛着也会不舒服吧，回去了之后还得检查一下】

--你走慢点，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Ali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