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糖网咖】

姜水仙

不会啊，我特别爱吃日本料理。

【跟表妹去吃日料喜欢比谁的碟子堆得高，可是遗憾的说，两个人胜负几乎一边倒。咽得太快喝了口酒顺顺气，伸手在身前画了个圆】

三文鱼，我能吃这么多。

【明太子拌饭、乌冬面都百吃不腻，更别说寿司的搭配层出不穷，只听说去德国留学抱怨伙食差的，还真没听说谁在日本饿死了。】

你上次帮我买的那几瓶辣酱挺好，够吃了，来来喝酒。

【清光了一盘菜，一看这人怎么又喝完了，二话没说又给他满上了。】

不过说真的，去了日本就吃不上你的海参炒饭了。

沈旻

【和他碰个杯，一口气又见了底。】

【他兴奋的样子让自己有些无言，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能成为阻碍。】

那估计日本的鱼可能会十分的不欢迎你了……

【夹了一口菜进嘴，喝酒已经喝的快要尝不出味道，头也终于开始感觉到有些晕，可意识好像还是十分清醒。】

【可能喝的还不够。】

【一瓶空了又开了下一瓶，反正两箱呢，够了。】

反正你喜欢日本料理，只要吃得好也就不惦记了，炒饭也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姜水仙

怎么会！你做的炒饭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炒饭。

【几乎是下意识就反驳道，手压住他频频举起的酒杯，发觉他喝得有点太多了。而且分明没什么互动，完全是一个人喝闷酒的架势。】

出什么事了吗？你好像心情不是太好。

【吃上自己绝对算是个捧场王，干净到连里面点缀的葱花都一口气吃了个精光。可是比起空空的盘子更加醒目的是一排排的空酒瓶。】

哎真不好意思，我是不是不该今天来麻烦你。

【突然的意识到，也许对方身上发生了点什么，自己这个临行饯别的日子选得不好，这酒也喝得不好。把一旁的酒箱推远了点，倾身凑到他面前，盯着他眼睛想看看人到底怎么了。】

沈旻

【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心情不好，可自己好像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来搪塞这个问题，演技太差。】

【眼神里还能看出来他的关心，突然凑过来的这个距离让自己不可抑制的想起那天的情景，偏头打了个酒嗝，刺鼻的味道令自己皱了皱眉。】

心情不好可能有点，不过你来的正好。

【你这么好，我何德何能。】

【目光看过了手边的空瓶，又移过桌上快要见底的菜，坚决不肯抬头看他。】

【曾有过的荒唐的念头早在心底不断滋长，就快要说服自己信以为真，就是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得到他的答案。】

那天……那天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姜水仙

啊……？

【没想到他突然问出这么句话来，还以为过了这些日子不会再尴尬了，结果空气还是不可控制的僵住。蜜汁静默，筷子上还夹着块红烧肉，汤汁没能落入自己的嘴里，一滴、两滴，弄脏了桌面。】

对不起。

【忽然站起身给他鞠了个躬，标准九十度，一点折扣都不打，人还没去日本，礼节倒学的有模有样。椅子在地面上擦出刺耳的一声，伴随着自己的道歉】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发誓！

【态度诚恳，但自己深知这种事要是在意起来，道一百次歉都没有用，亲回来也没有用，打一顿也只是出出气，然而还是没有卵用。】

【保持着九十度的姿势，胳膊贴在身体两侧就快要抽筋，但没得到对方原谅之前，一动也不敢动。】

沈旻

【愣了一秒看着突然鞠躬的人，这道歉还真是诚恳，让人想不信都难，想不原谅，更难。】

这样啊……

【如此也该死心，少自作多情了。】

【脑袋沉得像灌了铅，勉强抬起头最后看了人一眼，差点被他这个样子气笑，随后便趴在了桌子上没了动静。】

【有多醉？不见得。真的没了意识？不知道。】

【只是不想告别。】

姜水仙

【一直保持着鞠躬的姿势等着他来一句那就好，或者没关系，或者我不信……直接打过来一拳也好，可除了一句这样啊，迟迟等不来下半句。实在撑不住，直起身看他，这才发现人喝睡着了。】

……沈旻？

【伸手想推他一把，可手快碰到他肩膀的时候又抽了回来，心里觉得他大概对自己很抵触，不能乱碰乱摸的，要保持一些适当的距离。】

【桌面上的杯盘碗碟被他堆挤在一角，晃了晃他只剩一口酒的杯子，仰头帮他喝了个干净。今天这局约的，略显失败啊。】

哎……

【心里这么想着，还真把气叹了出来。出门去叫了网咖的其他员工，絮絮叨叨解释交代了一番，又帮着洗洗刷刷做完了清洁，离开的时候心上忽然有些落寞，也许是没有个正式的道别吧。】

再见啦。

【即使是一个人的道别，也要语气温暖，面带笑容。】

===结

姜水仙

【第二天特意从早上一睁眼捱到下午三四点，因为网管小妹妹是这么跟自己说的：他平常下午会在。一次的失败根本不伤元气，这一年自己也不知道找了沈旻多少次，早练成了一颗坚果心。】

【临出门还特意挑了挑衣服的搭配，待会见到人，要是他还像一年前那么尴尬不想理自己，好歹穿得好看点，被围观群众拍照也不至于太狼狈。】

呃……今晚相亲？

【手机上老妈发过来的地址，还带着一句严肃的警告：不去，就没肉吃。有些怀疑这信息发错人了，明显对表妹的威力比较大啊，自己这种水生植物，吃什么肉？】

【回了个不置可否的笑脸过去，转过一个弯就看见了砂糖网咖的正门，也许是周末的关系，进进出出的人流有些多，生意倒是很不错的样子，沈旻这个老板看来当得得心应手啊。】

【混在人群后面跟着进门，第一眼先看前台，虽然被一群中学生包围了，不过透过缝隙依然看得出里面收钱的那个不是沈旻。那这小子在哪呢，难不成今天也不来？】

沈旻

【昨晚回来的有些晚，看到前台白岚留的字条后又开始失眠，后果就是今天睁开眼睛就已经是下午了。】

【一晚上不知道做了多少乱七八糟的梦，只是醒来之后就好像记忆被删除了一样，只剩下极其模糊的记忆，越努力去想忘得越快。】

【换了衣服上楼，大厅的人流量多的让自己诧异了一秒，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周末。挤到前台和三胖打了个招呼，却没有这个时间坐在里面干活的人应该是自己的觉悟，指了指他身后货架上的中华。】

给我拿包烟。

姜水仙

【转了几个圈在大厅里寻找可能是沈旻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一年多不见，也不知道他穿衣风格走路方式发型之类的有没有改变，担心一眼认不出来，只能一个一个排查。】

【左边没有后面也没有，再转身回来，在前台发现了目标人物。以为自己会直接冲上去大嗓门地和他打招呼，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脚底像被粘住了一样，好半天才挪动步子，挤过人群，慢慢靠近他。】

沈旻……

【一开口被自己吓到，这怯怯的招呼声是什么鬼，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啊。这么想着，马上又提高了音量，离他还有一段距离，出声喊道】

沈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