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

崔滢

好好好，那就听商小姐的，给他留一点面子，等我们回去了，我们再慢慢“算账”，这样，总可以了吧？

【对这丫头的撒娇是一点免疫力都没有，偏偏还就吃她这一套。】

看把你委屈的，我又不是真要你付钱，逗你玩的啦，有我在，还轮不到你付钱的地方呢。

【爆米花可乐都买过了，又买了些零食，听着广播也开始检票了，便开始拉着他一起往检票区。】


----结束

崔泓

——2062年——

【差十分钟下班时接到外勤通知，去商业街现场取样。全忙活完已经快十点，肚里空空脑子里也一片空白，整理完样本，机械地记录领导们的初步判断，又被师兄踢出去找宵夜给大家喂脑袋】

【东倒西歪找回正街里，附近电影院似乎刚散场，用最后一点力气穿过拥挤的人群，明知小餐馆还在前面一段，却实在不愿走得更远】

【转个身避开再次涌出来的人，可巧看到旁边胡同里有个小摊子。离近些看清是卖馄饨的，懒得再回去叫人，直接拎起衣领中的无线电】

离现场200米右转，电影院旁边有个馄饨摊，可以吗？

何乐

【没有别的生意时，照常在晚上摆出了馄饨摊。简陋的折叠桌配着廉价的塑料椅，今天的生意格外好，食客换了一拨又一拨。可我却精神萎靡，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

【昨晚那笔生意下刀时错开一分，被血喷了个正着。因为我有严重晕血的毛病，导致我现在还脸色苍白，心神不宁，想着今天收回本钱就早点收摊】

【冷不丁余光瞥见有个人站在离馄饨摊不远的地方。虽然食客吵闹，我听不见他说什么，可那动作再熟悉不过】

【差佬上门啊，可真不吉利。我不着痕迹的深吸一口气，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内心却戒备了三分。再怎么说，我终究是个贼】

崔泓

【得了肯定答复，见这小地方总共没几个位子，便先给自己科里人占座。径直来到摊主面前，按价格牌边翻找零钱边道】
麻烦，四碗馄饨。

【付钱时耳机里又响起师兄问路的吵嚷，不好意思地向摊主点点头，退到巷口回应】

继续往前，我来接你们。

【说着迈上大路，朝前辈们简单抬下手，确定他们看清再回去端馄饨。待另外三人落座，问及其他同事，说是一科的也要过来。挠挠头，自动自觉腾出座位】

地方不太够啊……

何乐

好

【生意该做还是的做，不能挂上牌子写上“谢绝差佬”。懒散地应了男人一声，从冷柜了取出四份馄饨，分别放到篓子里下锅。见对方离开了一会，又带回了几个人。像是case结束，组里一起填填肚子】

【没想到对方刚把馄饨端走，就做出一副又要来人的样子。我掏出手机，给何问按了一条短信“最近哪家要挑事儿？”，嘴里说道】

我这里还有几个凳子收着，你们要来多少人，我看看摆不摆的开

【这巷子是个死巷，因为煮馄饨有水汽，所以我挑了个背风的位置，恰好在最里面。而我出来卖馄饨，身上是从来不带家伙的】

崔泓

【预估个最多人数，包括自己在内几个小辈站着，应该凑合够用】

多谢，我来吧。

【不好再给人家添乱，主动搬过椅子摆到离街面近的位置。安排停当正好一科同事赶到，帮着加了几份单，那边电话又响。血液样本明显包含两人以上来源，并且离体时间都在二十四小时之内】

【问话范围稍微缩减，一位老爹的熟人半开玩笑叫自己找个问讯对象练手。登时傻了眼，虽说立志进一科，正儿八经的都搜查程序都没走过全套，总不能随便上大马路拦人…】

【苦恼中灵机一动，馄饨摊既然摆在这边，摊主有没有可能听到或见到什么？匆匆喝了两口热汤垫底，浑身不自在掏出记事本往摊主那边去】

何乐

【馄饨摊很少一次来这么多人，以至于煮馄饨的篓子都有些不够用。还是头一次和这么多差待在一个地方，不，比不上上次在摩洛哥被围捕时的人多】

【手机震了一下，是何问的回信，“除了你挑事儿，其他都很安分”，我翻了个白眼没再回他，习惯性地把所有短信删了个干净】

【一抬头，最先来的男人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还拿了个本子。真是的，好好坐下来吃馄饨不好吗，这种时候还不忘工作？】

阿sir有事吗？

【不情不愿地问了一句，随即别过脸继续伺候锅里的馄饨】

崔泓

【对方摆明的消极脸更加打击自己的积极性，扶额厚脸皮清清嗓子，装作很镇定的模样照以前听过的那些台词问】
…打扰了，我是警察，有些问题需要您的帮助。


【咬咬嘴唇压下心慌，看了眼先前记的提要】

请问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您在什么地方？

【问完冷汗随着锅边扑来的热气一并淌了满身，暗骂自己真是怂到家，找路人取个证都说不利索】

何乐

【摆好碗，把煮好的馄饨捞出来，挨个装好，再浇上热气腾腾的骨汤。腾起的白色水汽弥漫在周身，路灯昏暗，人影绰绰】

十点到十一点？

【毫无兴趣地重复了一遍，心说这家伙可真是会问，昨天这个时间我应该刚解决目标，在接应的车上吐得昏天黑地，要死要活】

【于是我不可抗拒的——不想和他说话，并向他抛了一个白眼。但是转念一想，俗话说顾客就是上帝，我还是应该对上帝好一点，于是我做作地睁大眼睛，抿起嘴，假笑着说】

报告阿sir，我昨天感冒了，在家睡觉

崔泓

【长期不接触直接对人的工作，正面接收人家白眼什么的，果然还是承受不了。憋屈地皱皱鼻子，努力掩盖别扭和不满等他回话】
【然而这种答案…下一步是需要确认他没有不在场证明么？可原本的目的不是这个吧……不管了先问一个是一个。记下他的回答，绷住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菜，挺起胸脯】

那么请问有人能证明这点吗？

【就算没人证明我们也不能怎样吧……头一回有模有样做办案的活，不愿就此罢手，继续追问】

您最近二十四小时内，是否听过这附近……有不寻常的声音或新……

【问题被来结账的前辈打断，几位叔叔跟着笑称第一次问话还挺像回事。无可奈何死捏着基本啥都没写的本子挡住脸，嘴撅得老高以偷偷表示不满】

【领导都说打道回府了，自己当然没有反抗的余地。再次向摊主点头行礼，颇为不服气地嗫嚅】

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