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ta Maria】——[内科诊室]

沈昭仪

姜水仙

【恋爱？是什么感觉？和吃水果糖一样吗？歌词里说酸酸甜甜，仔细想想自己面对沈旻的时候，哪里有酸？都是像吃了两人份的烤肉一样满足。】

所以不是啊……表妹？

【茫然抬头，这地方有点熟悉，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表妹不知道盯着墙上什么简介正仔细研究，拍拍她】

不是啊。

【而且沈旻也不是好看的女孩子，他是个好看的男……好看的，沈旻真是好看的不行。不用费力去想，沈旻的脸好像自带放大效果一样在脑子里，大到挤掉了所有其他想法。】

男生和男生，能谈恋爱吗？

【表妹不知道在忙什么，扯扯她袖子，快回答问题啊，这种关键时刻。】

慕情

【慕情站在那儿，等着医生过来给表哥检查。发现墙上张贴的卫生知识，径自研究关于肚子疼的起因。】
【没想到表哥竟然真的肚子疼， 下楼找何妈发现她不在，应该是临时出去了，当即决定让表哥来医院。出乎意料的没得到反抗，带上车也乖乖的，就是一会皱眉一会摇头的，不知道是不是难受得厉害，问他好久却没啥反应。不过总算好好的到医院了，就等医生了。】
【看到乱吃东西想起表哥在家说的昨晚吃的海鲜排挡，心想不会是这个有问题吧？】
【肩膀忽然被拍，转过头看到表哥的脸，一时之间没听见他的问题。】

嗯？

（哪里难受吗？）
【但下一句在集中到他身上的注意力，清清楚楚的落进耳朵里。】

可以啊。

【问题回答得倒很干脆。父母在国外有许多这样的朋友，现在科考队的搭档就有一对同性伴侣。他们还挺喜欢慕情的，父母寄回来的小礼物里偶尔也会附带一点他们的馈赠。】
（但，等等，他在想些什么？不是肚子疼？）

干嘛问这个？你肚子不疼了吗？

姜水仙

【其实自己并不是不知道男生和男生能不能谈恋爱，现在这个社会，同性恋情已经是个常识性问题了吧，怎么会有人不知道。自己想问的，其实是，我作为一个男生，能和男生谈恋爱吗？】

【扯住表妹的袖子不松手，见她漫不经心答完了问题头又要扭回去，立刻扯得更紧了。】

那我呢？

【快点说，这事换成表哥，你要怎么想？】

【这时候好像不纠结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了，似乎得先理顺能不能做，再考虑想不想做。这是个哲学问题，如果不能做，还想做，那不是太惨了点吗。】

哎，先说正事。

【手放在肚子上压了压疼痛的位置，仍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皱眉把钝痛也忍了过去。】

慕情

嗯？

【她身体微微后倾了一下，疑惑还带点惊讶，去捋了捋他的意思，想得眉心都皱起来了。】

正事不是你肚子疼吗？
什么你啊，难道你要找个男朋友回家啊？

【她发誓她说出口的时候真的就是随口一说，但仔细一想，猛地抬手指他。】

你不会谈了个男朋友吧？！

姜水仙

【这时候竟然脱口而出想说是，但仔细一想，并不是。只好勉强回她】

还没谈。

【被自己语气里那一丝丝无法忽视的遗憾惋惜失落不甘吓了一跳。那如果沈旻真的是自己男朋友，如果这个时候能说肯定的答案，心情会好吗。】

【只这么假设的想一想，就抑制不住的弯唇笑起来，连眼睛都成了两条月牙儿。恋爱觉醒的时候，全世界都要让路。看看挡在自己身前的表妹，突然张大双臂把人抱住了。】

【还没谈可以谈，别人能不能做和自己能不能也没太大关系。思想上的不纠结和行动上的不拖拉，是这个家族的优良传统啊！】

【抱着她晃了两下，又稍微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开一点，让她看得清自己眼里的认真。】

可能要谈一个，不不……我努力谈一个！

慕情

（我擦，这个恶心的笑容，绝对是恋爱的酸臭味。）
【告诫一遍自己就算表哥这样暗戳戳要脱单也不能说粗话。顺道为在家中准确的直觉稍微得意了一下。】
【人被他拥过去抱住，脑子还在打岔想他对象。最近也没见他提什么人啊，不不不，好像有一个。】
【身体随他放开动作晃荡。喂喂喂，别晃！在想呢！】
【对上他的眼睛，还没来得及说，就先直面他表现出来的正色。他的话前后一接，明白过来。】

这么说，是还没追到人咯？
那你赶快努力啊，这样他们就不会再随便安排相亲了！

【她按住她的肩膀，也充满了认真的催促。说着也替他急起来，毕竟还是第一次看表哥谈恋爱。她觉得这件事非常有趣。而且，像崔泓那种事她完全不想再来一次。她对他找个男朋友这个倒是没什么感觉，想着表哥早点嫁出去，姑姑也不用在饭桌上念了。】
【说完又好奇。】

你看上谁了，长得好不好看？是不是你之前提的那个……那个……

【名字，一不小心，被她忘记了。】

姜水仙

是是是是是就是那个！

【自己没跟表妹提过什么人，唯一隔三差五就说起来的只有一个沈旻，还能是谁，毫不意外他在表妹的记忆里留下的深刻印象。】

沈旻！长得可好看了，比我还好看一百倍。

【手边要是有照片，想立刻翻出来给表妹展示一下，自己所言不虚，有图有真相！可惜虽然常常一起出去吃吃吃玩玩玩，但两个人竟然一张合照都没有，看来以后要养成随手拍沈旻的好习惯。】

哎竟然没有存照片……没关系，下次偷拍给你看！

【见表妹也跟自己一样急切，原本就因为兴奋砰砰直跳的心脏更像打了催化剂一样，恨不得立刻马上跑到人面前确认下心意。】

那要怎么办，怎么追？要不，我现在打电话表白吧？

慕情

（就是他！）
【名字一想起来，关于表哥提到的记忆就纷至沓来。受不了他夸张又贫乏的修辞，又翻不出实证，只得点头等着他许诺的“偷拍”。】
【不过他这么紧张又兴奋的样子，还真是跟电视剧里女主角演的表白前好像啊。】
【她的经验也不多，对于他立刻提出电话表白的提议不假思索的点头。】

好啊好啊。

【还能围观表哥的告白大戏，想想都很好玩。不过想想，又不对——】

不行，表白要挑一个有气氛的场合，还是当面讲比较好！

【她按着他，又摆摆手。当真思考起这个问题，当然脑回路还是跟多年前一样简单，喜欢就去表白。完全没有去想对方是否喜欢这件事。】

姜水仙

【号码都拨出去了一半，突然被表妹按住。如虹的气势被打断，这才好像回过神一样，心底泛出些怯意来，但也就一晃而过，快到立刻被怎样算好的气氛这类思索取代了。】

那我约他去山顶看夜景的时候告白？

【不不不，说完自己先摇头，夜景这么黑，哪里有当面的效果，还是光天化日好】

要不，约他来家里吃饭？

【书到用时方恨少！恋爱谈不好，只怪韩剧看得少。让表妹这个韩剧达人快支点招，这一急，肚子更疼了。】

等一等，我好像不是很舒服……

【一阵痉挛，疼的说话都剩了气音儿。适时入侵的消毒水味又来了，看清楚自己身处何地，症状更成倍加重。】